白斑风 https://yiyuan.99.com.cn/bjzkbdfyy/bdfrq/nx/295675.html东北三省一直都是一个极具有话题性的地方,因为优秀的喜剧大师辈出,连他们平白无奇的北方口音也被赋予了喜剧特色,以至于其他地方的人已经看不到剔除了喜剧之外的东北和东北人到底是什么什么样子得了。现在的我们提及东北似乎仅剩下那几个鲜明的词汇:喊麦,快手,烧烤……而张猛导演的《钢的琴》(以下简称《钢》)将我们从这些刻板印象中带了出来,用一出别出心裁的黑色幽默给我们展现了那个年代真实的东北:七八十年代的东北一切都像是一栋旧时代建起来的的工厂,工厂的工人们靠着它艰难的生存着,可是新时代来临了,它撑不起工人们生产的梦想了,开始出线了裂痕,老旧的大烟囱翻涌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浓烟,滚滚的白烟遮挡着灰暗的天空故事就在这个烟囱下开始了,陈桂林手拉着风琴在雨中奏着苏联风情哀乐,带着淑娴和他的小乐队为陌生老人唱着挽歌。应雇主的需求陈桂林带着小乐队演唱起一曲及其欢乐的的歌曲,应和着棚布上的“沉重哀悼母亲”几个大字,尽显黑色幽默。诸如此类的笑点在电影中还有多处,导演用简单的平移镜头半笑着叙述着,平铺直叙却直击灵魂的告诉观影者们:一个时代过去了,那个属于东北的重工业时代过去了。《钢》用平铺直叙的平移镜头讲述着关于发展与变革的故事,陈桂林(下简称陈)无法接受前妻要带走自己的女儿,工人们不愿意接受工厂倒闭象征着繁荣的大烟囱被爆破,但是所有的角色都有一个简单的特点:盯着一个目标,不管奇特的一切,冲着那里跑。哪怕做出令人觉得荒唐的行动,也会坚信自己是在靠近那个目标。这似乎是那个时代所有工人的共同特色,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信念儿活着,努力地做着被人嘲笑的事儿,有没有意义不是靠别人评论的。为了留住女儿,聚集一群人去造钢琴,为了留住大烟囱去集结工人写联名信,甚至是召集大家讨论如何改造怎么行动,心怀着要作一番大事业的梦想,又苦恼着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能一群人举起酒杯,把所有梦想送进肚中,为了自己明知抓不住的东西拼尽力气,像极了故事中和风车决斗的堂吉诃德。现实中东北又何尝不是呢,曾经作为“共和国长子”的东北三省,享受着别的省份都没有的重工业,苏联援助,以及爱国战争。东北人自豪地把自己个这个国家紧紧的绑在一起,国家需要着什么就去发展什么,可是在工业化进程结束后,东北却也是首当其冲被淘汰的。万能青年旅舍有句歌词这么写道“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事实就是这样。时代在改变,生活的经验也要改进,可是东北的大厦崩塌了,可是还是有人活在过去的经验里。如今共和国的长子拖着沉重的沉重的曾经引以为豪的产业辛苦的在其他省份的嘲笑声中前进着,像极了电影里做钢琴的众人,他们在追逐心之所向,却被人认作乖张。《钢》的最后,造琴家们最后一次集结,围着破烂寒战的钢琴,从浪漫主义的梦中回到冰冷的现实,工人们聚集在山顶围观大烟囱被爆破,像送别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无论怎么努力,烟囱终将拆除;无论如何挣扎,他们都要退场。陈对他选择了资本的女儿说弹首曲子吧,越简单越好,也是这里电影展现了唯一一个俯视镜头,模糊背景下的造琴家们像极了东北的样子。正如电影里的留苏退休工人汪工说过“成功是风景,失败是一段豪情的回忆”,我想这就是导演最初想表达的东西吧,对于东北,对于我们这些收着生活压迫的普罗大众。想到电影之外无数的新闻告诉我们《钢》这部电影并不是痴人说梦,造钢琴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再回过头来看,其实我们都是堂吉诃德,在自己的幻想中对抗着自己根本看不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