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一个豪门二房姨太太续十五

心蕊,早上跟你说的郊游,你还想去么?”。

妈妈依然没有忘记这件事,她总觉得需要一个机会解除心蕊心里的疙瘩。

“我早上已经说了啊,我不想出去”。

心蕊依然是冷漠地拒绝着,她觉得悠南妈妈已经不是过去的悠南妈妈了,姥姥的话又在她脑海里浮现。

“那好吧,等你想玩的时候,跟悠南妈妈说”。

妈妈心里失落,这孩子终究与自己生分了,想到往日的亲近,妈妈不禁有些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把心蕊当成自己的孩子。

经历这些事以后,他们父女俩似乎都不再是从前的热情如火,而妈妈自己则也是在这些事中变了模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过去也只能用来怀念和祭奠,还是回不去了,如今连后悔两个字都不配拥有。

吃完晚饭,保姆收拾着碗筷,妈妈坐在桌边看着她。

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自从心蕊妈妈离开后,保姆明显变得谦卑和沉默寡言,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少了。

这个时候,妈妈突然想到了姥姥,姥姥的白头发也同张妈一般多了,她决定等我满月就回家看看去。

姥姥姥爷还是我刚出生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开了,他们不想到那个大房子里,他们总觉得那不是自己待的地方。

“毅青,今天回到厂子里的感觉如何”。

回到房间后,妈妈和爸爸聊着天,爸爸的话是越来越少,每次都是妈妈主动找话题了。

“嗯,还好,回到厂子我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的自己,我不可以再消沉下去了”。

爸爸握着我的小手摩挲着,嘴巴里不时发出逗我的声音。

“那就好,你看大家看到你回去有多开心,他们不能没有你”。

妈妈不失时机地给爸爸的添油鼓劲,她就像捧着一个随时都会泄气的气球,害怕哪里有个洞,爸爸那股气就全没了。

“放心吧,我会调整好的,看在心蕊和南君的面子上,我也要努力了”。

这面子,看来只有孩子才能给,妈妈撇着嘴,有些失落,为何这名单里没有自己。

“嗯,悠南,我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下”。

爸爸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妈妈。

“什么事,这么一本正经”。

妈妈不以为然,还能有什么事。

“你去把学校的工作辞了,到公司里把这边的财务掌管起来吧”。

“前任财务做假账和携款潜逃,我想了很久,你是最适合把这个工作接替下来的,你在我放心”。

的确,不管爸爸有多混蛋,但是他在这件事上想的是非常正确的,妈妈从来不会骗他,只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再说我挺喜欢学校的工作的”。

妈妈在学校工作得很快乐,她并不想换环境。

“反正这段时间,你也不上班,就帮我先把财务做起来,现在这块没人管了,你先做着,,适应不了我们再找合适的人”

“也行,就当是去陪你了”。

只要爸爸能够重新振作,她做什么都愿意,她终于从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妈妈跟着爸爸在公司里混迹了一个多月,上到办公室,下到车间,甚至到看门的老大爷,都对她喜欢得不得了。

这大概也是得益于她在胡同里滚爬出来的经验和脾性,跟大家都打成了一片,她渐渐觉得自己成了那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员工们也这么觉得,这个二姨太让人感觉亲切与舒服,最重要的是没有一点太太的架子。

于是她开始认真地考虑爸爸的提议,既然爸爸需要她,她也喜欢上了这里,就干脆接下这个工作吧,财务在自己手里管着,一百个放心。

下定决心后,妈妈便亲自到学校去辞职,在所有孩子和同仁们的不舍声中彻底告别了那个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

我在保姆的精心照顾下,白白胖胖,而且我还特别爱笑。

这让爸爸对我欢喜得不得了,经常抱着我亲来亲去,嘴里还大声地念叨着“我的宝贝,爸爸真是太爱你了”。

我似乎能听懂这些话一样,咯咯咯地把小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因为我的笑容,爸爸也渐渐地从心蕊妈妈离开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可是这样暖心的画面在心蕊的眼里却显得特别扎心,她觉得我夺去了爸爸的爱。

前些日子,心蕊的姥姥又来过一次,又偷偷地在心蕊的耳根子下叽叽咕咕,妈妈的坏话又一筐一筐地塞进了心蕊的耳朵里。

心蕊妈妈没去世之前,她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的,悠南妈妈是个善良可爱的妈妈,这是她一直没改变的认识。

可是这样的认识,在她妈妈去世后,在自己姥姥的撺掇怂恿后,这十几岁的孩子便开始扭曲事实,看人的眼睛带了些怨气。

就像心蕊姥姥交代她的那样,如果再不长点心眼,这个家将来就是弟弟和你那个后妈的。

心蕊姥姥,总担心自己不能再从这个家获得好处,所以心蕊是她唯一的“靠山”。

所以,这样的心理,终究会酿祸。

半年后,我十个月了,已经慢慢学会了走路,经常可以自己扶着物体走上几分钟。

保姆笑着说“南君的步子,像个干大事的人,小小的家伙,迈得那么大步”。

“张奶奶,你在这做饭,我领着弟弟到院子里玩会儿”。

那天是个周末,爸爸妈妈在厂子里加班,保姆在厨房准备午餐,心蕊主动提出来照顾我。

“好的,看好弟弟,别让他摔了”。

保姆有些不放心地交代着,两个孩子都是她带大,她也拿我们当心头肉一样疼。

“嗯,好的,你就放心做饭吧”。

说完这句话,心蕊便用手牵着我慢慢地走出了院子门。

一边走还一边说:“弟弟,慢点,姐姐带你去玩”。

专心做饭的保姆并没有发现,心蕊直接把我带出了院子门,一直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因为那个大房子周围都是树木花草,方圆十来里是没有人居住的。

谁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的孩子内心为何会堆积这么多怨恨,这些怨恨把当初那么热情善良的孩子变成了心理扭曲的样子。

心蕊就这样带着我走着,累了就抱着我,在距离家一里多的草丛里停下了。

“弟弟,姐姐好累,我们在这休息会吧”。

心蕊学起了大人的样子,斜抱着我在怀里,用手拍着我的后背,她希望我能快点入睡。

就这样她就可以快点离开那里回家去了。

而这半个多小时,忙于做饭的张妈以为孩子还在院子里玩耍,便没有出来瞧瞧。

把我哄睡后,心蕊轻轻地把我放进了草丛里,把带来的纸风车插在了我的身边。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她似乎害怕我突然醒来会追上她一样。

那个风车在风里使劲地画着圈圈,小鸟儿在我身边跳来跳去地叫唤着,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抛弃会是那么和谐而美丽。

回到家中,心蕊跑到保姆身边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地趴在保姆的怀里说道:“弟弟丢了,我只是去摘了朵小花,回来他就没了”。

心蕊不敢抬头看保姆,她怕保姆识破她撒谎的脸。

保姆听了,吓得六神无主,扔下菜刀就拉着心蕊往外跑。

“你们不是在院里玩的吗,怎么会丢呢”。

一把年纪的保姆像个孩子一样惊恐地哭起来。

“我们看到外面漂亮的蝴蝶,就走出去了,我们追着蝴蝶就一直往前走”

心蕊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有一半是哭给保姆听,另一半她是真的害怕了。

事情发生后,她才害怕,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消失而开心。

“你快点带我去找啊,找不到,太太和先生会把我活吞了地”。

保姆拉着心蕊往外跑,心蕊却不敢在前面带路,她被保姆拖拽着往前走,只是用手指了指方向。

可是当她们赶到的时候,那片有花有鸟的草丛里只有原来的花草在摇晃,鸟儿在歌唱,却没有了我的身影。

心蕊离开几分钟后,我便被那片扫路的清洁工大爷抱走了。

大爷发现我的时候,我坐在草丛里大声地哭喊着,手里拿着心蕊留下的风筝,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空无一人,他便抱着我回家去了。

我从来没有在门外的路上出现过,就算出现也是在爸爸的车里,附近的人没有人见过我。

大爷是个光棍,看我长得那么喜人,就想自己留下养着,所以他并没有抱着我去警察局报案。

大爷的家其实离我家也只有几里路的距离,而仅仅那几里路却让妈妈痛不欲生。

张妈见找不到我,便坐在地上,绝望地大哭起来,哭得满头大汗,撕心裂肺。

她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心疼。

心蕊察觉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但是也不敢说出真相,于是也害怕地跟着张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下班回来的路上,远远地看见张妈和心蕊坐在地上的身影。

隔着车窗,妈妈看见了两张哭泣到扭曲的脸,她便预感不妙,这一定跟我有关系。

车刚停下,妈妈便打开车门,两眼有点发黑,踉跄着走到她两身边。

保姆和心蕊看到妈妈,惊恐加剧,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两下,甚至不敢抬头看妈妈。

爸爸走到心蕊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两人等着妈妈问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南君呢,你们都在这南君去哪里了”?

妈妈用力地摇晃着张妈的身体,嘶吼着。

她已经肯定我出事了,但并不确定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妈不敢说话,哭声越来越大,那声音凄惨至极。

“心蕊,你告诉悠南妈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妈妈松开抓着张妈的手,抓住了心蕊的双肩,眼神里都是乞求与哀伤。

“弟弟不见了”。

心蕊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说完哭得更加大声。

“怎么丢的,好端端地为什么丢了”妈妈瘫坐在地上,也跟着她们一起哭了起来。

“你说呀,怎么丢的”爸爸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咬着牙齿指着张妈的鼻子质问。

“先生,我在厨房做饭,心蕊就带着南君出来玩了,然后没多久心蕊就跑着回来告诉我南君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丢了的”

保姆很是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一顿饭的功夫,我就不见了。

“心蕊,你说弟弟怎么丢的”

爸爸面露凶光,丢了孩子等于要了父母的命,他甚至想动手扇心蕊的耳光。

“我就是带他出来追蝴蝶,然后我就让他坐在草丛里不走,我就跑去摘小花,没有多久,等我再回来他就不见了”。

撒谎的心蕊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口,她怕只要一抬头,自己的谎言便会被识破。

“难道你不知道弟弟还小吗,你把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弟弟找不回来,爸爸是不会原谅你的”。

兴许是这一句不原谅,让心蕊心里的愧疚荡然无存。

本就是因为爸爸表现得太过在乎我心蕊才心生报复,这一句不原谅更是刀口上撒盐。

心蕊的哭声突然越来越小了,她抬起头看着爸爸大喊道:“在你心里,就只有弟弟最重要”。

说完这句,便又哭了起来,朝家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的妈妈,惊恐的冷汗湿透了贴身的衣服,眼前发黑,世界崩塌的感觉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双膝跪在地上往前挪着,双掌在地上摩擦,本来就很嫩的双手在粗糙的柏油路面上磨出了血,

爬到爸爸的身边,拽着爸爸的衣角,用乞求的眼神看着爸爸,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把我的南君找回来”。

那种痛苦压抑着喉咙,似乎将要有鲜血崩出,这样绝望的失去感,只有经历过的父母才会明白。

那是天塌了,地陷了,世界灭亡了。

说完这句话,妈妈便满脸泪水地倒在了爸爸的怀里。

刚回过神的爸爸抱起妈妈就往家跑,车子停在了我丢失的地方。

张妈跟在身后拖着沉重的身体,一边小跑一边嘴里念叨着“南君,南君”。

我的丢失,让整个家罩上了比死亡还冷的阴影。

跑回家中的心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桌子上哭泣,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自己的姥姥,她好像有些瞬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她只觉得自己是在替自己讨回公道。

把妈妈放在沙发上后,叮嘱保姆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给妈妈瞧瞧,自己又大步地跑向车的方向。

他在那个林子里来回翻找,他侥幸地希望我只是爬到了别处的林子里或者草丛里。

他竟然忘了应该第一时间去报警。

他就那样在那片树林找了几公里的距离,翻遍了每一跺草丛,甚至每一棵树后,直到天黑,月亮爬上了天空,他累瘫在地上。

靠着大树,仰面长啸

“南君,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快点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我那个时候就在离他不远的一处矮房子里沉睡着。

冷静下来,他才想起应该去报警。

于是他快速起身,狂奔在路上,跑向自己的车,他要去给我找救兵。

到了警察局后,爸爸根据警察的要求提供了所有能够提供的信息。

“先生,你带路,我们需要去你家一趟,亲自和您的女儿谈一谈”。

一个身穿制服的老警察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大概能够觉察到事情的蹊跷。

于是爸爸带着两个警察回到了家中找到了心蕊。

“心蕊,警察,需要问些细节的问题,你要跟警察叔叔说实话”。

爸爸不放心地交代着。

“心蕊是吧,叔叔问你,你和弟弟分开的时候周围有什么人经过吗?”

“没有”心蕊摇着头。

“那你离开的时候弟弟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醒着的”

“那如果是醒着的话,看你离开他没有哭吗”?

“没有,他很乖的”。

“那你摘花又花了多久回去的呢”?

“记不清了,反正是没多久”。

“那既然周围没有人,你又没多久就回去的,弟弟又不会走路,他怎么就会没了呢,周围也没有人家,你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心蕊,你要跟叔叔说实话,这样我们才能够快点把弟弟找到”。

“我说了不知道”

心蕊害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把自己出卖了。

所以警察再问什么,她便选择沉默。

可她躲闪的眼神和拒绝回答的沉默,让警察确定我一定是被她故意丢弃地。

但是警察出于保护心蕊自尊的考虑,并没有当场戳穿,而是把爸爸拉到了门外。

“我们基本可以断定你的儿子是被心蕊故意带出去的,至于她为什么带出去,又是怎么丢弃的,这需要你自己去跟他聊”。

说完这些,警察便带着我的照片离开了家里。

送完警察,爸爸回到心蕊的房间。

“心蕊,爸爸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心蕊似乎有点生气,他并不想跟爸爸聊天。

“爸爸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但是弟弟还是个婴儿,他没有错,你是那么善良,一定不会对弟弟做不好的事情的对吗”

“即使你做错了什么,爸爸和悠南妈妈也会原谅你的,但是如果弟弟再也回不来了,爸爸和悠南也不会再开心了,你肯定也不会开心的”。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心蕊依然不想承认自己做的事。

“心蕊,爸爸还和以前一样爱你,不会因为弟弟就不爱你的”。

爸爸抓着心蕊的手,再度落泪,为什么总是让他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看着爸爸的眼泪,心蕊有些心疼。

“爸爸,对不起,是我把弟弟带出去扔在路边的”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只要弟弟不在了,你就会和以前一样把全部的爱给我”。

“你真是糊涂,爸爸没有不爱你,可是你把弟弟弄丢了,你让我和悠南妈妈还怎么活”。

门外,醒来的妈妈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妈妈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心蕊,似乎在酝酿更疯狂的情绪。

“心蕊,悠南妈妈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把弟弟弄丢了,我该怎么办”。

妈妈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冲进房间蹲在心蕊的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那不是我的弟弟”。

心蕊面对妈妈,又恢复了冷漠,她就是那样一会害怕一会冷漠。

“周心蕊,如果南君回不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妈妈第一次对心蕊如此冷漠决绝,她对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寒了心,甚至有些恨。

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有着这么歹毒的心思,这好像已经不是原来的心蕊。

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如此伤害自己。

哭着哭着,妈妈又再次晕厥过去。

也许晕睡过去,才不至于让他们互相伤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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